陈修竹只觉眼前一黑。

    他今日是想来讨银两的,而不是将银两向外推出去的。

    一想到往后银两都被捏在大哥夫妻手里,他便觉得这世间已经了无生趣了。

    陈修竹前脚刚浑浑噩噩的离开,后脚老太太被剥了管事权的事情便传了出去。

    老太太知道这事后的反应暂且不提,沈秋婉是高兴地连吃了两碗饭。

    当晚对着陈宥文都是难得的小意温情,格外动人。

    沈秋婉拿到管家权之后,每日便忙碌了起来,施粥的事情就交到了陈昭卿的手上。

    流民赴京越来越多,粥棚每日都应接不暇。

    陈昭卿接连在粥棚内施粥,眼瞧着人都清瘦了不少,沈秋婉心疼得不行。

    这日便干脆让她在府中休憩一二,明日再去。

    “陈昭卿,你出来。”

    陈昭卿本以为今日可以好生歇息,熟料,尉迟燕气冲冲的冲进了屋内,身后还跟着着急忙慌想要拦她的绿衣。

    陈昭卿摆了摆手,示意绿衣下去备茶。

    “陈昭卿你当真不要脸。”尉迟燕指着她的鼻子骂道,“京城里的流言是你自己传的吧。”

    她气。

    她没想到,自己不过是同母亲去给祖母过寿,出了几日京,回来就满京城的传三皇子和陈昭卿的事情。

    明明和三皇子志趣相投、互许衷肠的是她,怎么变成了陈昭卿。一定是陈昭卿使了什么狐媚功夫。

    因而她想也没想得就冲了过来。完全没有想到,这流言纷纷,若钟煜喧当真介意,便不会传得这么久还不曾停歇。

    只怕是钟煜喧求之不得。

    陈昭卿被她骂得有些发懵,笔尖一顿,一滴墨滴在了她抄录了半日的佛经上。

    “尉迟燕,毁的是我的名节,关你什么事,你这么激动作甚?”陈昭卿放下手中的笔,头疼的捏了捏眉间,将抄录错的佛经顺手丢到废书蒌中,才是反问道。

    尉迟燕有些气虚:“我就是看不惯有人污蔑三皇子。”

    “那麻烦你替我们找一下流言的来源,也好让我们可以对峙一二。”陈昭卿接过绿衣奉上来的茶盏,轻呷了口茶水后才漫不经心言道。

    “你!”尉迟燕柳眉倒竖,厉声喝道,“你不要胡搅蛮缠!”

    陈昭卿静静地看她,一脸的平静:“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。你这么激动,我都以为,被传和三皇子互许衷肠的人是你。不过想来,尉迟府是不会同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