醇香的辣在舌尖上绽放,起先是冰凉,然后是火焰似的烧灼热感。

    “菲轩,波兰产的。”江舫建议道,“不加冰,或者加几滴青柠汁的话,会更好一点。”

    曲金沙看向他的目光更多了几分其他的内容:“……多谢建议。”

    侍者本打算把石榴汁放到曲金沙那一侧,谁想身后急着看热闹的人群撞到了他的胳膊,赤红的石榴汁从托盘里倒翻出来,将丝绒质地的绿色赌桌沁出了一大片深色。

    侍者神色一变,忙抽出手帕,覆盖在被弄污的地方,不住道歉。

    曲金沙性格宽厚,自然不会在意这小小的失手。

    “没事没事。”曲金沙把被沾了一点石榴汁的牌拿了起来,朝下放入侍者的空盘,“换副牌就行。”

    见状,江舫把杯口抵在唇边,神情没有太大波动。

    甚至在听了曲金沙的话后,他也冲侍者招了招手:“劳驾。有小青柠的话,也帮我拿一个。”

    侍者被吩咐得一愣,下意识看向曲金沙。

    曲金沙对他轻轻一点头,他才收起托盘,说了声是,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不多时,一副新牌和江舫的小青柠被一并送上。

    曲金沙动手拆开新牌,江舫动手挤小柠檬。

    曲金沙着意问他:“还验牌吗?”

    江舫对此兴致好像不很大。

    他品了一口他新调制的酒,略满意地一眯眼:“曲老板先吧。”

    曲金沙用胖短的手指把牌理好。

    他理牌的动作很有水准,只是慢条斯理的,自带一份憨厚的朴实。

    他还笑着自嘲:“反应慢,比不上年轻人了。”

    江舫:“曲老板不要太自谦了。”

    曲金沙将自己理过一遍的牌递给江舫:“小江不也挺谦虚的。还说不会喝酒呢。”

    “不喜欢,不是不会。”

    江舫接过曲金沙的牌,却没有像第一次拿新牌时那样,用拇指一张张点过去。

    他一手握着酒杯,另一手的大拇指和尾指配合默契,拇指单将最上面的一张牌搓出,尾指打了个花,反接过来,将牌面正反颠倒,滑到最下方。

    这把单手洗牌的绝活,看得身后一干赌棍两眼放光,恨不得当场拜师学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