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拂随着他的动作,呆楞地望向渣斗里掀起的帕子一角。
上面绣着枚工整漂亮的花朵图样。
不知……那又是谁家姑娘滚烫炽热的心意。
阿拂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,她的白鹤帕子自始至终连送都没送出去过,就被戳烂在了义庄里边,甚至还不如被少庄主亲手扔进渣斗来的痛快。
她的小脸一垮,嘴里的馄饨也登时味同嚼蜡。
“怎么突然间不高兴了?”
禾牧白和声细语,把最后一个煎包夹进阿拂的碗里。
阿拂的心事全反应在脸上,想要猜中简直易如反掌。
她咽下嘴里的馄饨,直言不讳,“少庄主,这件事成之后,您可以收下我绣的帕子吗?”
“你绣的?”
禾牧白微微扬眉,他原以为阿拂笨拙,除了容貌之外,别无长处,倒不知她还会绣帕子。
“白鹤的纹样,少庄主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阿拂满脸骄傲,信誓旦旦。
禾牧白轻笑,虽觉得有些无厘头,但还是一口应下,“好,那我拭目以待。”
吃完早膳,临走了,又听禾牧白站在身后同阿拂耳语,“我不能陪你回去,便只好目送了。”
他声色温柔,又沉又醉人。
阿拂听着,惊觉耳边肌肤似着了火,那火星子噼里啪啦一直蔓延到她的心口,终于烧成了燎原一片。
她面颊红红,但好在背过了身去,倒也没被瞧见。
阿拂“唔”了声,不知怎么回答,只好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。
一路跌跌撞撞,很快就淹没在人海中。
“庄主,咱们要回去吗?”
闻人汉手里抓着个卷饼,里面夹得满满,险些要溢出,他一口咬下去,囫囵咽下,走了过来。
禾牧白颔首,与他并行,刚走了没两步,听见集市的酒摊上围坐着几个黑衣男子,高声嚷嚷着些辱骂性的话,矛头直指魔教教主。
“他娘的,青礼失瞧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,竟如此小看咱们!”
“师兄算了吧,他还没使内功,就嗖嗖掀翻义庄一院子的尸体了,他若真动手,到时被削碎的可就是咱们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