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飞羽十分清楚左星的身体,在这方面,左星被她拿捏的死死的。
仅仅是简单的亲吻指尖,就让左星感到好像一阵电流从指尖传遍全身,让她呼吸变了调。
左星低头,看见时飞羽染上媚色的眉梢,心中不由一动。
自从上次一事,左星就觉得时飞羽在性这方面,清醒又撩人。
明明是一个Omega,时飞羽却表现得像个alpha一样,从不被普世的贞洁观束缚。
她的种种表现,让左星渐渐意识到自己的性观念不知不觉缠上了裹脚布,比如说,Omega一生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。
而与此同时,alpha却有可以同时标记数个Omega的特权。
经年累月的舆论教化,竟让左星不知何时也自觉把自己当成了仅供alpha享有的性资源。
重重性羞耻的遮羞布下,隐藏着以alpha为主体的绝对观念,那就是:Omega本身就不能拥有与alpha无关的性快感,因为对于Omega来说,性是圣洁的,干净的,是和Omega自身的纯洁、人性的纯洁紧密相连的。不管这个Omega行事如何、为人如何,只要她保证了自己的性纯洁,她就是优秀的、干净的、为alpha和世人所称赞的“好o”;与此相反,只要她未经alpha同意,擅自享有哪怕是自娱自乐的性生活,那么,不管她人品多么真实可靠、能力多么强大,她都只能是个“荡\\\\妇”、是“肮脏”的“坏O”。
只要是Omega,脑子里就不能有“自我”和“享受”,尤其是性。以性为突破口,Omega和子宫牢牢绑在一起,形成只有alpha才有权决定Omega价值的评判标准,这和“相夫教子”的外在要求是一脉相承的,从里到外把Omega裹在里面,如茧成缚,成为alpha的绝对附属。
alpha们把这一套驯服Omega的套路玩得炉火纯青,但凡不遵守他们套路的Omega,都将被alpha联手排斥在外,他们自有一套从上而下的面对Omega的默契和团结,专门为某些自我觉醒的Omega们设置了一套连锁组合拳:首先是内部分化,把不顺从的少数Omega污名化,动不动冠以“荡\\\\妇羞辱”的恶名把她踢出良善Omega的队伍;其次大力鼓吹雌竞和内部分立,让Omega与这些“荡\\\\妇”割席分化成对立群体,顺利让被驯服的Omega成为掐死内部不同声音的武器。
这两步下来,“异端”Omega几乎就社会性死亡了。
等再顺利迎来“异端Omega”的悲惨下场,这最后一记重锤,就自然而然为全体Omega鸣起警钟,无形中告诫所有Omega:看,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。
当Omega为异端敲响丧钟的时候,怎么会意识到,那丧钟,是为全体Omega而鸣!
左星心想,自己和时斐十年夫妻,聚少离多,性生活当然没有那么和谐。但她却从未有过一丝的逾越道德的行为,除了自身有洁癖外,难道不也是因为不敢成为被人指摘的“荡//妇”吗?先不论她主观上想不想排解自己的欲望,就客观而言,她不敢因为自己的本能欲望而另寻他人,那要冒极大风险,所以左星会尽最大努力的选择压抑自己的欲望。
可这并不代表alpha也遵守这一套规则,甚至于,当然没有alpha会傻到把这套无形的杀人刀用到自己身上。
他们的“性”不是资源,是享受。他们的性不独为哪个Omega所有,而是为自己所有。所以,alpha可以光明正大的标记多个Omega,并且被社会乃至Omega群体所接受,不管标记多少Omega、进入过多少Omega的身体,他们的生殖器都没有“肮脏”一说,就算偶尔部分有洁癖的Omega不能接受,但那也无关痛痒,因为绝大多数Omega都默认“alpha嘛,不都这样”“没有不偷腥的alpha,浪子回头金不换嘛”.
人人都知道,alpha的浪荡不是羞辱、无需冒险,反而是夸奖、是赞誉,是引以为傲的“风流”,是他们自身魅力的体现。
alpha可以随时随地诱惑Omega,自身无需有半点忌惮,因为,如果到手了,那么不守妇道、不知廉耻的也是荡//妇Omega;而如果没成功,那也没关系,只要持之以恒,占点便宜也是占嘛。都说“烈女怕缠郎”,为什么怕啊,难道是因为缠久了日久生情了?当然不是!主要还是因为缠久了,烈女可能就被动“臭”了,身边七大姑八大姨乃至叔叔伯伯二大爷,都默认烈女和缠郎已经进入感情纠纷阶段,默认烈女属于缠郎了,至于烈女同意与否,嗯——那重要吗?自然没人在意。
这对缠郎来说,几乎是零风险、高收益的最佳投资,不管烈女多烈,只要肯缠上她,烈女就基本等于到手。
这种情况下,烈女能不怕吗?不仅怕,还绝望,不仅绝望,还没得选择。
就算有烈女意志坚定、不为外界风言风语所动,到底能够成功拒绝缠郎,那最后少说也得落一个“有病”“假正经”之类的“好”名头,“表面上装的跟个贞洁烈妇一样,背地里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”,“吊着人家那么久,还不是图人家钱”等等诸如此语,此后日日夜夜沦为他人话柄,日行夜卧都离不开这类诛心之词了。与其这般,还不如从了那缠郎,成就一段“烈女怕缠郎”的姻缘佳话。
左星走神走得厉害,她实在被时飞羽这番大胆的话惊到,脑中思绪乱飞,好似又回到时家,看见周围人的指指点点。
她被时澜纠缠过、勾引过,甚至被骚扰、被占便宜,她都不是不喜欢时澜,她是厌恶。可时澜端着一张高校艺术老师的脸,正经又斯文,任谁也想不到他私底下会是那种人。
左星不同,左星眉眼生的明艳,属于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那种大美人,大多数时候,只要她在,就会被人搭讪。没嫁人前就早有她交往过多的谣传,嫁人后,因为时斐不在家而时澜常来,被人瞧见,又传出了她不安分勾搭小叔子的谣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