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书砚刚一迈出房间，便直直对上了江屿清幽的视线。
江屿背抵在墙上，稍稍侧头，目光冷冽，“聊完了？”
宋书砚手抓在门框上，平静对视过去，随口回了句，“聊完了。”
江屿淡淡应了句，“哦”。
他随即站直身子，将衣服的褶皱抚平，迈步往前，半点没有回病房和姜茶打招呼的意思。
宋书砚停在原地，盯着江屿的背影。突然间意识到，不管什么时候，江屿都是这般走在前方，从未回头看她一眼。
她长舒一口气，越发庆幸离婚的决定。
江屿久久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，剑眉拧着。往常这个时候，宋书砚早就半跑到他身侧了。
江屿不耐地停下脚步，回头，嗓音带着几分燥意，“还不跟上？”
宋书砚有些惊讶，江屿这意思……是在等她？
江屿再度催促：“不走？老爷子让我们中午回去吃饭。”
宋书砚抿直唇，露出一个了然又释怀的笑容。难怪江屿今天居然破天荒的等她一道走，原来是因为江老爷子。
她扬起下巴，态度冷淡，礼貌地拒绝了他，“不了，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忙。”
江屿显然不信“还有事”这个说辞，又想到昨天宋砚莫名其妙说要离婚的话，越发头痛。
他僵硬地抬起手，试图摸一摸宋书砚的头发，却被对方警惕地避开。
江屿沉吟了一会，“宋书砚，不要赌气。”
说这话时，江屿的表情很严肃，似乎宋书砚做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。
宋书砚清冽的瞳深了几分，仿佛藏着高楼外的夜。
她的语速很平稳，“我没有赌气，既然已经决定了离婚，就少来往。”
江屿沉默着，看着对方眼里的疏离和防备，迟疑地想说，他也可以当宋书砚没有说过离婚的话。
可江屿还没来得及出声，宋书砚便淡淡笑了笑，她眉尾稍扬，一瞬间春色无边。
她道：“过两天我会让人把离婚协议送过来，我们再约个时间，把离婚证拿了吧。”
宋书砚笑的徇烂，却让江屿觉得莫名刺眼。
没等江屿的回答，宋书砚抬步就走，高跟鞋敲在地板上，声音极有节奏。
江屿猛地回过神来，下意识拽住她的手臂，想要开口问一问宋书砚，她到底为什么要离婚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