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斋抽出衣中的匕首欲灭杀了两只,纵使苍鹰经受过训练又怎能敌得过人,况且还是持刃的顾斋。

    "噗嗤"一声是那白刃入体的声音,关键时刻苍鹰替那赤狐受了这一刀,而小狐狸见机飞速的逃离,苍鹰的血水被雨水冲刷着,流了一地。

    顾斋收回了手中的刀刃,冷笑道:"你看你拼死要护着它,可它却是个忘恩负义的,狐这种生物本生性狡猾,它岂会有半分念你的好?"

    看着苍鹰在地上扑棱了几下翅膀渐渐不动弹了,顾斋丢下那和离书,淋着大雨走出院门。

    蓟权思知道府中发生了大事,听下人说将军发了好大一通火,但再具体的她便不知了。

    她一直留心着府中的动向,听说将军回了府,此时正在夫人的院中,蓟权思拾掇了一下就赶去了,若是将军与夫人之间真发生了什么,她必然要趁机补上一刀的,她从小便知道,凡事先机要掌握在自己手中,才能够拿捏其他人,一丝机会都不能放过,百足之虫尚能死而不僵[1],一个不慎反过头来送命的可能是自己。

    见顾斋浑浑噩噩的从院中出来,还淋着大雨,蓟权思忙撑伞迎了上去,她掏出自己的娟巾就给顾斋擦满头的雨水。

    "将军可不能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,您是川国战神,也是将军府之主,这般淋雨是会生病的,况且将军前不久旧病复发过,可不能再这样折腾。"

    "'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'[2]夫人的确是违背了您私入了您的书房,您看在夫人与您的好上,就饶夫人这一次吧,夫人向来带权思如亲妹,还为弟、妹安置了去处,权思记得夫人的好,也当作不知此事。"

    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[2]

    欢娱在今夕,嬿婉及良时。[2]

    生当复来归,死当长相思。[2]

    顾斋可笑,哪有什么恩爱、哪有什么欢娱,他拂开蓟权思给他擦拭雨水的手,径直往柴房而去。

    柴房门外,他注视着里面的褚楚,问身边的暗卫:"我离开的这一段时间,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吗?"

    暗卫道:"没有。"

    顾斋皱着眉头问道:"他没要过吃食和水?"

    暗卫答:"不曾要过。"

    倔强也是真倔,他从昨夜至今日就没有滴水、寸米未进吧,顾斋忍住自己想冲进去斥责褚楚的心,对着那暗卫道:"从今日起,每日给他备一餐,只许给一个馒头、一杯水,你便原话告诉他爱吃不吃。"

    整整四天,顾斋真没管过褚楚,就将褚楚关在柴房中,自己去了军营里住着,大约也是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理念。

    直到暗卫来寻他,他将手中的兵简一放,忙问道:"什么事?"

    "夫人让属下来请您。"

    "什么事?"

    "夫人没说。"

    顾斋招手命暗卫退下,自己先是骑着马去了醉仙居打包褚楚喜爱的菜食,这才往将军府赶去,果然他终究还是服软的,若他真能说几句好话,他便放他回自己的小院,这段时间一直馒头、清水的对付着,他该是瘦了吧。

    下马后,他似想到了什么,吩咐下人去打扫褚楚的小院,那一片狼藉的景象不能让他看见,小狐狸跑了的事更得瞒着,他提着食盒推开柴房木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