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的宋竟听见房里的响动，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，哽咽着喊道：“少爷！”他扑到林珏床前，泪眼汪汪，“你可算醒了。”
林珏胸口一沉，像压了块石头，喘不上气，“起开。”
他是不是该考虑换一个小厮了。
“少爷，你昏睡了足足一天，快吓死奴才了。”他急忙站好，嘴碎地说：“侯爷来了一趟，夫人也来了，三姑娘刚走，眼睛都哭红了。”
是舍不得自己这个人，还是舍不得白花花的银子，听他提起林流萃，林珏脑子里先闪过这个念头。
突然，林珏抓住宋竟，问他：“萧孜南呢，她可还好？”语气透露的紧张，倒让宋竟摸不着头脑。
“萧六姑娘能有什么事。”宋竟嘴碎的不行，像只麻雀在林珏耳边叽叽喳喳，“昨日祈愿后萧家人便回去了，想来她能吃能喝，能跑能跳的。哪像公子你，都一脚踏进阎王殿了。”
听完宋竟的啰嗦，林珏倒莫名松了口气。
“行了，去倒杯水来。”
“药已经快熬好了，马上端来。”宋竟把茶盏递给他，里面只有一两口水，还不够林珏润嗓子。
若是平日他早就自己动手了，可如今躺在床上，浑身乏力，只能就这宋竟的手喝完水，林珏说：“你现在胆子大了，管到我头上来。”
知道他没生气，宋竟说：“少爷又在城里纵马，难道忘了三年前的事了？”
当时林珏只有十三岁，为了赶着时间给萧孜南庆生纵马进城，掀倒了一街的摊子。御史上奏景平侯教子无方，目无百姓，导致他父亲被圣上责骂。
回来就把林珏按在祠堂狠狠打了一顿。
“况且前日少爷喝了个烂醉，本该在家休息。”
林珏怀疑自己的贴身小厮实则是位妈妈，宋竟把他扶着坐在床上，拿来软枕垫着，仔细掖好林珏周围的被角，“偏要出去骑马吹风，这不，寒气入体，大夫说了，您要好好静养一日。”
没等林珏皱眉，宋竟接着说：“春日宴已经没两天了，莫非您要用这幅脸色去见六姑娘？”跟着林珏这么多年，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自家少爷在乎什么。
不管少爷多么讨厌躺在床上的感觉，为了给萧六姑娘在重要的日子里留下好印象，肯定会把这话听进去。
贴身小厮太不容易了。
......
昨日回府后没有食欲吃点心，萧孜南早早地休息了，可这一觉睡得不安稳。人醒来后记不得梦见了什么，只觉心里空落落的，像是少了极重要的东西，怅然若失。
低落的状态一直维持到了晚上，等到萧蕴秀被沉璧请来，萧孜南才转移了心思。
“阿南。”已经猜到叫自己来为了什么，萧蕴秀吸一口气，沉稳着说：“是太子？”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。
等来萧孜南的摇头，萧蕴秀露出一点笑意，“那是五殿下？”
不知道她为何高兴，萧孜南说：“阿姐，难道你也仰慕傅行瑞？”姐妹私底下说话她嘴上没什么顾忌，直呼五皇子姓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