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一出,白天的贫民窟就要遵守秩序,以涂七浒为首的几个兽人愤愤地收手,深深望了一眼,撞开绿眸兽人和黄毛两个,转头就走。

    黄毛他们悻悻而去。

    路杓收起爪子和獠牙,又恢复如常,立刻去储物间翻找。

    罗墩也跟着进来,不解道:“人呢?”

    两人的动静不小,风零听了声响,在光脑上按下一个键,无形的光屏退去,她推了推上头的盖子。

    “这里。”

    她声音闷闷的。

    路杓耳朵机敏地一动,两步走到最里面的角落里,看到一个木箱子上摆着空纸箱。

    扔掉。

    木箱子后面藏了个桶,风零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。

    桶盖打开,风零重获光线,闭着眼睛颤了颤才睁开,展露一个虚弱的笑容,撑着桶壁就要起身。

    她脸色苍白,脸上的汗珠还未蒸发,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晕倒的模样。

    路杓感觉自己像是被无名的力量挤压,心里有些莫名的沉重。他想不出她是怎么拖着身子,躲到这里面的。

    路杓伸出手,两壁肌肉用力,架在风零腰间,将她直接抱出桶外。

    风零小小地惊呼出声:“诶……”

    转瞬间,双脚已安稳落地。

    她腰上留有对方掌心的热度,衣服的褶皱还在诉说着刚才的力道。

    风零有些不自然地说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路杓眉头微蹙:“谢什么?”

    他没懂。

    为什么他对自己养的这个人类做什么,对方都会来一句谢谢?

    “哎哟我的天,这空桶我之前拿来装生肉的诶,这腥味这油渍。”罗墩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捏着鼻子叫道,“你这人类身上药味和肉味混在一起那么难闻,难怪连她人味都遮住了。”

    风零犹豫了下,还是笑了笑,没反驳。

    其实,是刚才她听到动静,瞬间惊醒,紧张间突然想起来自己当初买的这套光脑设备是旅游冒险限量款。

    说明书写了有些应急系统,这才紧急用上,屏蔽了一部分气味和体温感知,让她躲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