巫承煌妄图永远这样生活,可惜他无往不利的直觉居然在搅扰此刻的安宁。

    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卷来了片刻的真实感,仿佛在失重的高空抓住了来自地面的绳索。

    巫承煌抽出一支针剂,握着陶绥安的手背消毒:“涨完潮,辐射指数会上涨,要及时补打药剂。”

    一针打完,陶绥安汗水止不住地滴落,弓起身体缓了许久,他的药物反应相比其他人要严重得多。

    手腕设备震动两下,陈鸢发来了消息,他瞄了一眼,顾不上许多,旋即起身:“我去找老师。”

    巫承煌鸦羽般的睫毛轻轻地抬起,正视着他的双眼,提醒他:“不要什么都听她的,自己留个心眼。”

    学院城是有立场的。

    巫家还没摆脱,别一会儿又被学院城的乱子缠上了。

    “可是她是我老师。”陈鸢教学的模样还历历在目,不似作假。

    “我还是你主人呢。”在床上,陶绥安自然是被哄骗得什么羞臊难堪的称呼都往外喊。

    陶绥安薅恼地喊他的名字:“巫承煌。”

    一转头望见了商维和梅吉,也不知道她们听见了多少。

    更加恼怒的陶绥安接过礼物,心里骤然生出一股把东西摔地上的冲动。

    陶绥安不知道他作为一个从没有上过课、涨完潮唯一没有出城的学生有多显眼。

    然而,从名义上来讲,他是巫家送来的新生,而上一个送来的巫家新生是巫唐糖,上上个是巫承煌。

    照着上次的路线去寻,陈鸢并不在内,他转了出来,却遇到其他人挡住了去路。

    “这位向导这么面生,你该不会就是陶随安吧?”细看说话的人,他一双吊梢眼,松松垮垮地穿着哨兵制服。

    陶绥安差点没憋住笑出来了,面前出现了里最经典的拦路小人,他觉得好生新奇。

    说实话,他现在没空。

    陶绥安吝啬到不肯给出任何反应,他抬腿就走。

    “说你呢。”哨兵迈步挡住。

    “抱歉,我朋友他性子急。”向导出来打圆场。

    陶绥安冷静地提起了一件别的事:“你们平常上课要上多久?”

    “你别转移话题!”

    “十个小时。”